摘自:星雲文集─ 從佛教各宗各派說到各種修持的方法
(一)唯識宗的祖師
(1)玄奘大師 家戶喻曉的唐朝三藏大師玄奘,西元六百年生於河南陳留。自幼出家,遍學涅槃、毗曇、攝論、成實、俱舍等諸經論。由於當時諸家對佛教經典的解釋不一,眾說紛紜,大師於是發心前往天竺求回唯識學的原典。 (2)窺基大師 玄奘大師在傳播唯識教義的時候,深深覺得:尋找一位傳人,以推展唯識宗的弘揚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。但是這一個人必須是上根、有智慧的人,才能擔當重任。這樣的俊才要到那裡去尋覓呢?大師後來看中尉遲公的兒子,便要求尉遲公答應兒子出家。正當年少氣盛的青年,聽說一位出家人要他出家,便傲慢地說: 「笑話!我怎麼會出家呢?」玄奘大師看出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,便很有耐性的說: 「我一定要度你出家,如果你跟隨我出家,我就把唯識宗的教理傳授給你。」 青年一聽,鼎鼎有名的唯識學高僧玄奘大師,要將唯識思想傳授給他,於是動了心,但仍然趾高氣揚地說: 「你要我出家可以,但是有三個條件,你能答應嗎?」 「有條件就好商量,請你開出你的條件吧!」 「第一、我所到之處,必須有一輛車子,裝滿美酒,任我飲用;第二、我所到之處,必須有一輛車子,載滿美女,陪侍著我;第三、我所到之處,必須有一輛車子,裝滿書籍,隨我覽閱。」 求才若渴的玄奘大師聽了,不但沒有失望,並且滿口答應說:「所有的條件,我都依你,你能知道要求一車的書籍,懂得求上進,很好!」大師的本意是「先以欲鉤牽,後令入佛智。」因此收他為弟子,這就是後來創立法相宗,恢弘唯識哲學的窺基大師。 這麼一個不守戒律、違反戒律的青年,進入了佛門,佛門的弟子當然會很反感。但是連謹守戒律、創立律宗的祖師--南山道宣,也非常擁護窺基大師。有弟子看不下去就對道宣律師說:「師父!為什麼你老是看重窺基這個不守清規的佛門敗類?」道宣律師說:「沒有關係,他只是世間的習氣還沒有完全斷除,有朝一日,他將會成為佛門的法器龍象,光大佛教。」如道宣的預料,後來傳播玄奘大師的法相要義,闡揚唯識思想的人,正是窺基大師。唯識宗又稱法相宗,又叫慈恩宗。慈恩就是窺基大師的名字,法相宗到了大師,才建立起自己的思想體系,可見大師在唯識學上地位之重要。 從窺基大師的例子,返觀今日有多少的佛教青年,投身到佛教,偶而有一點過失缺點,常常受到佛教界人士的圍攻、打擊,使他們在佛教裡沒有存身之地,而悄悄地離去,佛教因此而損失不少的人才。像玄奘大師、道宣律師,這樣慈悲寬宏、方便攝受,因此能造就曠世的奇才,無怪乎唐朝的時候,佛教人才輩出,顯現出一片光明燦爛的盛況,為中國佛教史上的黃金時代。 (二)唯識宗的要義 (1)萬法唯識所變 唯識宗,或許一般人會以為它是唯心論,實際上唯心論和唯識宗是不一樣的。一般的唯心論,只涉及到唯識哲學的第六意識,而佛教所說的識,不但第六識,還有第七識、第八識等非常微細的心識活動。 所謂「識」,即認識、分別、了別的意思。例如我們的眼睛具有認識形相的能力,能夠了別紅黃藍白、男女老少、大小方圓等形狀。我們的耳朵,能認識聲音的高亢低沉、尖銳柔和;這是西洋的交響曲、那是中國的國樂;那一種音樂是我喜愛的,這一種曲調是我厭惡的。我們的鼻子可以認識香臭潔穢;我們的舌頭可以分辨酸甜苦辣等味道;我們的身體可以感觸到舒服、柔軟、堅硬、冷暖等各種感覺。 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等五種了別識,必須依靠眼睛、耳朵、鼻子、舌頭、身體等五根,對外攀取色、聲、香、味、觸等五塵,並且這五塵必須是現起存在的,才能產生認識作用,在唯識學上,稱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等五識為前五識。 一般人講第六感,佛教並不使用這個名詞。唯識宗有所謂的第六意識,它與前五識不同,可以普遍地去攀緣一切法,例如有為法、無為法、看得見的、看不見的、用心想的、追憶過去的、憧憬未來的,甚至龜毛兔角,第六意識都可以去推度比較,作種種想像分別,所以它的了別作用比前五識更大,更廣泛。它可以和前五識共同去攀緣外境,也可以單獨現起,因此稱為獨頭意識,例如幻想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的獨散意識;做夢時可以飛天跨海的夢中意識;或打坐參禪時,在禪定中不生起前五識的定中意識。 第七意識,又稱末那識,是比第六意識更細微的心識。在一般的西洋哲學、科學、醫學固然不知道有此心識,就是小乘人亦不甚明白。第七識的思量作用,是恆常的,不像六識有間斷性。它是一個很麻煩的東西,因為它常常執著第八意識為我,因而產生我愛、我見、我癡、我慢等四大根本煩惱,對於自我及我所深生耽著,引發許許多多貪瞋癡的行為,造諸惡業,於生死之中,不能得到解脫。 第八意識,稱為阿賴耶識,為一切諸法所依。所謂萬法唯識,就是靠這個識無始以來所含藏的種子,變現出來的。它含有清淨的種子,也含有雜染的種子,由於第七末那識不斷的妄執,引發第八意識中的雜染種子現行,更由此雜染的種子現行回薰成為新的種子,而造作新的行為。世間的一切,因此而層層不斷地變現展開。如果能夠認識一切唯心所造,唯識所變,了解一切萬法都是不實在,因而斷除妄執,就可以了生脫死,回歸涅槃清淨之體。 佛教講唯識,和共產主義的唯物思想,是完全不一樣,是互相衝突的。共產主義的唯物論,把人也看成物質,有利用價值的時候,就加以利用;沒有利用價值時,他就廢棄不要了,完全泯滅人性的尊嚴。 唯識思想認為宇宙的一切,山河大地也好,日月星辰也好,乃至吾人的知、情、意等的一切心靈活動,都是我們各人的唯識所變現,於是乃產生各種千差萬別的現象。 如果我們能夠泯除心識的虛妄分別,視而不見、聽而不聞,則能如實地了悟世界的實象,不為紛亂動盪、光怪陸離的現象界所迷惑。 (2)唯識所變的舉證 關於唯識所變的道理,最容易察覺的就是吾人喜怒哀樂的表情。至於現生的果報體是否也是唯識所變的呢?我舉圓瑛法師過去的遭遇向各位說明。有一次圓瑛法師在北平講經,講經的途中休息十分鐘,有個人向他提出一個問題:「你們佛教講唯識、講唯心,我是講科學的,一切要拿出證據來,你說一切是唯識所變,唯心所現,現在請你從心識裡變出一匹馬來。」 圓瑛法師一時無法作答,就說:「現在講經的時間到了,請你明天看掛牌的解答吧!」這天夜裡,圓瑛法師百般思索著這個問題,輾轉反側,無法入睡,要如何才能變出一匹馬來呢?眼看東方已經露出曙色,仍然找不到答案。一直到做早課了,聽到大殿傳來陣陣的鐘聲、罄聲,突然福至心靈:「啊!有了!」趕快叫侍者拿牌來。原來歷史上有名的畫家趙子昂,有一次為了畫一匹馬,全神貫注揣摩馬的神態。由於專心過度,一天夜裡,睡覺的時候,元神出竅,變成一匹駿逸的白馬,同床的太太一看,嚇暉了過去,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趙子昂畫馬變馬的美談。圓瑛法師回想起這則故事,就在牌子上寫著:「趙子昂畫馬變馬,唯心乎?唯物乎?」意思是說世上的一切變化究竟是唯心的呢?還是唯物的呢? 圓瑛法師寫好了以後,吩咐侍者將牌子拿出去掛起來。侍者一看師父終於解開了難題,一面很歡喜,不過嘴裡卻喃喃地嘀咕道:「好僥倖啊!幸好人家問的是變馬,假如對方問的是變牛的話,我想師父大概就變不出來了。」圓瑛法師一聽,叫住侍者說:「站住,把牌子拿過來。」於是在下面又添加了幾句:「畫馬變馬,如其畫牛,焉不變牛?」人的心識想的是什麼東西,就會變成那一樣東西,心識力量之大,由此可以略知。 (3)唯識的作用 唯識的心識,力量很大,晚上睡覺的時候,可以起來夢遊,又能自己回去睡覺。一般人稱為下意識,其實這是第六識中獨頭意識的夢中意識,不必假借眼耳鼻舌身而自行活動的意識。眼耳鼻舌身雖然睡覺不活動了,但是意識能夠單獨活動,上山下海,毫無阻礙。並且彷彿真實一樣,一點也不覺得是在夢中。 由於意識染著外境的不同,造成各種不同的業因,感受各種不同的果報,也因此而有嗜好、興趣、習慣上的不同。譬如有人看到溪中的魚蝦就說:「唉呀!那些小魚小蝦好航髒啊!小小的身軀裡,卻藏著大便小便、五臟六腑等穢物。」但是對一個饕餮成性的人來說,卻把它視為佳餚,吃得津津有味。狗子吃屎,糞便是污穢不堪的東西,可是狗子的鼻識,由於業力所感,連人自己都嫌臭嫌髒的大便,卻把它當做珍饈美味,飽餐不已。心識覺得是美味的東西,縱然是污穢難以入口的糞屎,也會變成山珍海味;心識覺得不舒服的地方,即使是清淨的極樂淨土,也會變成刀山劍海。心識牽引力量的巨大,可以印證一二。 中國佛教史上四大翻譯大師之一的鳩摩羅什,翻譯過不少的大乘經典,譬如《法華經》、《維摩經》、《金剛經》、《阿彌陀經》等,深為一般人所誦念受持。他年少的時候,有一次到某寺院去遊玩,看到一個像頂帽子的大罄,一時興起,就拿起銅鑄的大罄子,戴在頭上。由於他沒有分別心,只想到這是頂帽子,千鈞重的銅罄,在他的心意識裡,沒有重量的存在,因此輕易地戴在頭上,一點也不覺得重。他的母親,一看就說:「胡鬧!那是銅的罄子,怎麼可以當帽子戴呢?」鳩摩羅什一聽是銅製的,意識有銅的觀念,馬上感到泰山壓頂般,沉重地抬不起頭來。 宇宙的萬法本來是如如不變的,但是心識一起了分別,一切山河大地,在識藏裡的變現就不一樣了。心情愉快的時候,天上一輪皎月,真是詩情畫意!行竊的小偷,看到天上的明月,非常的討厭,反而怪月兒不作美,破壞他的好事。假如一個是你心愛的對象,會覺得她比西施還要美貌多情;假如是你不喜歡的人,彷彿母夜叉般地面目可憎。同樣一個人,有了愛意,就覺得對方美如天仙;沒有愛意,甚至由愛生恨時,覺得對方奇醜無比;既無愛意,也無恨意,覺得對方只不過是個相貌平庸的普通人罷了!因此一切的境界,由於心識的分別作用,而有美醜、好壞、優劣的種種差別。如果我們善於調伏自己的心識的話,再痛苦的事,也能逆來順受,甘心如飴。譬如站立良久,兩腿酸麻,沒有座位可坐,原本是很辛苦的事,但是只要我們心甘情願,一切也就不以為忤了,因此如何轉妄識為智慧,是解脫的重要途徑。 (三)唯識宗修持方法 下面我把唯識宗的修持方法,修持應具備一些什麼態度,簡單地說明一下。 我們如果想悟入唯識的境界,以了解山河大地,乃至宇宙萬有,皆由吾人的心識所變現的真理,應該具備四種力: (1)因力 什麼叫因力呢?凡事必須有其因,有如是因才能產生如是果。欲趣入唯識的果位,先要培養修觀唯識的因力,以大乘的教法來說,要多聞薰習,就是要常常聽聞佛法的意思,種下好的因緣種子。 (2)善友力 所謂善友力,就是要有善知識的指導。俗話說:「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」修學佛法,親近一位善知識,是很重要的。對於善知識,應該要虛心向他求教,接受他的教導。善知識的薰陶,能使我們增加求道的信心與力量,修學上能夠走向正確的方向,以進入唯識的境界。 (3)著意力 所謂著意力,就是要有卓越的見解,對佛堅信不移,永不退轉。佛教不同於一般的哲學思想,不能只從字面上去加以解釋,或者表面上浮光掠影般地去了解。學佛的人,應該對佛法要深一層地去認識,肯定它的立論,而不輕易改變對佛法的信心。這種由思想而產生信仰,由信仰而引發力量的過程,就叫著意力。有了著意力之後,任憑別人批評毀謗,仍能屹立不搖,毫不轉移。譬如有人批評我們說:「佛教是迷信的宗教。」我們捫心一問:迷信也很好,比什麼都不信好多了。能夠正信,當然最好,不能正信時,至少還有信仰,連迷信都沒有的人,是空無所有,最為貧乏。 其實所謂迷信者,是指一些不講條件,不加辨別而信仰宗教的人。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一些老公公、老太婆,跪在神明的前面,虔誠的禮拜著。雖然他們不懂高深的哲理,他們的信仰被批評為迷信,但是他們的信心好純潔!好高尚! 我們對於維護世間的公理、社會的正義,也要有毫無條件的道德勇氣。當我們一切抱持著「我不為什麼」時,就能擇善固執,勇於為真理犧牲。假如心中存著條件,面對犧牲時,就會想:「我為什麼要這麼傻呢?」一旦如此,就裹足不前了。岳飛曾說:「假如文官不愛錢、武將不怕死,宋朝的江山就可以保住了。」所謂不要錢、不怕死,就是一種為維護真理而執著不放的迷信。講到這裡,各位也許會以為我在提倡迷信,我的意思是凡事不必只為自己的利益斤斤計較,有時不妨拋開條件,為社會奉獻一點力量。況且迷信不見得是壞事,如果對真理能產生迷信,何嘗不是一件很美的事呢? (4)任持力 除了對自己所信仰的立論確信不變之外,並且要時時守護住它,經常思維,才能逐漸與身心相應。同時,要能擔當,擔當起宏法的責任,擔當起救護群倫的責任;要能受持,受持四攝六度的菩薩行,受持佛陀的慈示。 (四)唯識宗修行的次第 唯識宗修行入道的次第,在《成唯識論》裡,分有五個階位,在這裡只能作很簡單的介紹: 1.資糧位:就是菩薩發堅固菩提心,欲求無上佛道,要先修持四攝、四無量心、六度萬行等種種福德、智慧,以作為成就佛果的資糧,也就是修學世間有漏的福德因緣,諸如修橋舖路、冬令救濟,響應仁愛計劃、小康計劃等等善行,抱著一種人饑已饑、人溺已溺的精神,廣植福德,積集資糧。 2.加行位:加行就是加功用行的意思。既然已經具備了福德資糧,進入到菩薩十迴向滿心,需要再進一步邁向菩薩十地的第一極喜地,勤行四善根,即煖、頂、忍、世第一等四加行位。加行位好比工廠趕製產品,必須連夜加班,一氣呵成;又好比打鐵必須趁熱,加緊工夫,鍊鐵成鋼。 3.通達位:到此階位已能體會唯識真性,通達真如,可以說見道了,一般說的分證法身菩薩,就是指這個階位。 4.修習位:這一個階位就是修道位,從通達位進入初地起,到第十地,以無分別智斷分別起二障,依我空、法空證悟唯識理,此一階段要經過十地位,修十波羅蜜,斷十重障,證十真如。 5.究竟位:菩薩修至十地滿心金剛無間道,斷二障種子,證二空理,轉煩惱障得涅槃,轉所知障得菩提,成就佛果,達到究竟解脫。 以上我們對唯識作了簡略地介紹,主要的目的是要我們認識「識」。「識」是什麼?識就是我們自己,就是生命的根本。我們的身體死了,眼睛、鼻子、耳朵腐爛了,但是有一樣東西卻不滅亡,那就是我們的心,我們的識。這一個心識,是流轉生死六道輪迴的本體,有時候轉世成人,有時候出生為牛。儘管形象不一樣,但是心識只有一個,沒有不同。因此如果我們來生希望出生做什麼,今世就必須將我們的心識著意在那一方面,一心持戒,守住做人的根本道德,來生就有希望投胎為人。如果再加修禪定,就可升天享福,若要究竟常樂,則必須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。 以上舉出一些方法,以供給大家參考,其實修學唯識最終的目標就是轉識成智。「識」,是生死的根本,「智」,就是佛性,也就是我們的光明。佛教說轉八識成四智,即第一、轉前五識為成所作智;第二、轉第六意識為妙觀察智;第三、轉第七末那識為平等性智;第四、轉第八阿賴耶識為大圓鏡智。轉八識成四智,是修學唯識宗主要用功用力的地方,只是唯識學實在太專門了,不容易深入,如果有心學習,依《成唯識論》所記載的修道次第,一步一步探討深入,就能轉凡夫為聖人了。 中國佛學唯識宗直接繼承印度大乘佛教有宗,亦稱瑜珈行派或唯識派。
唐貞觀三年,大師隻身渡過八百里的流沙,歷經重重的艱難困苦,冒著生命的危險,到印度那蘭陀親近當時唯識學的泰斗戒賢,學習瑜伽、顯揚、婆沙等諸論,深究護法唯識學的奧義。貞觀十九年,大師攜帶大小二乘經論六百五十七部回到唐都長安,其中最主要的部分為唯識宗的寶典,如《唯識三十論》、《唯識二十論》、《攝大乘論》、《成唯識論》、《瑜伽師地論》等。大師回到長安之後,二十多年間,一方面培育弟子,一方面從事譯經的工作,一共譯有七十六部一千三百四十七卷的經典,為中國佛教譯經史上大放異彩,奠定了中國佛教唯識宗的基礎。
玄奘大師將要束裝回國的前夕,在印度曾將自己所建立的唯識要義,掛於門外,向全印度的宗教界宣佈說:「如果有人能夠把我所立的唯識宗的論說駁倒的話,我玄奘願以生命向他禮謝。」當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反駁他的立論,大師學養之深可見一斑。大師因此聲名遠播,全印度數十國的國王,聯合請他開講唯識教義,極盡盛況。
玄奘大師是中國佛教史上,第一位到外國去求學的留學生,並且是在國際舞臺上,第一位為中華民族揚眉吐氣的人。玄奘大師的貢獻,不僅僅是佛教而已,也是中國文化史上影響至鉅、功不可沒的高僧。
從哲學理論來講,唯識的理論最完備,學通唯識理論,再學其他宗派,會有「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」之感。
唯識宗依據的經典是六經十一論。
六經如下:
《楞枷經》、《密嚴經》、《華嚴經》、《解深密經》
《如來出現功德經》(沒漢譯)、《阿毘達磨經》(沒漢譯)
十一論是:
《瑜伽師地論》、《顯揚聖教論》、《大乘莊嚴經論》、《集量論》(沒漢譯)、
《攝大乘論》、《十地經論》、《辯中邊論》、《唯識二十論》、《觀所緣緣論》、
《大乘阿毘達磨集論》、《分別瑜伽論》(沒漢譯)。
解釋《唯識三十頌》的《成唯識論》是唯識思想的集大成者,是研究唯識依據的主要經典之一。